也许在这儿立了有几年了。
我问他:“你在这之前应是晓得她活不了的,你还随着她性子去做?”
堪伏渊不深不浅看过来,薄唇轻吐三个字,“不然呢?”
我沉默了。
顺从她的愿望从而将所有的悲伤自己背负,云碧未免太残忍。
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是残忍。
“她本是凤羽朱雀一族郡主。”堪伏渊极轻微地笑了,手指抚摸冰冷墓碑上镌刻的字迹,“八百年前朱雀族被诛杀,她逃到了这里。”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位朱雀遗孤,如今是九重天尊贵神女。
他没有再言语,静静注视墓碑,风掠过草木摇曳,树叶被吹得哗啦啦响,他的长发与绛红的衣袍都在抖动。
那个时候我很想知道,云碧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对一个人来说有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家族,复仇,使命,那些枷锁全部除去之后呢。她在意的是什么呢。
她死了,这些还重要么。
是人是神是妖还是魔,其实都是没有关系的吧。
我到此时才明白,原来苍音是从未在乎过我是人是妖的,在他眼里我是牡丹,仅此而已。
我在魔都住了七日又跟堪伍打了个招呼,背着行李优哉游哉回去了,主要是因为我想离儿了。
酆都果然一片混乱。
那群白光白衣小仙一见着我扑通扑通全跪下了,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甚是壮观,抱着我的腿涕泪交横道:“娘娘啊您去哪儿了小仙恳求您赶紧回天上吧帝君陛下已经将天翻了几番了,您再不来咱们都得住在酆都过日子了。”
我怔了怔,“帝君,他老人家找我作甚?”转念一想,见众仙神色诡异,“哦”了一声,摆摆手往家里走,“让他自己来见我。”
众仙一颤,铺天盖地哭号着将我路堵上了,诚惶诚恐道:“娘娘,陛下前、前日才登基,这可是六界大事儿啊,四海八荒共主君臣都得上天参拜的,您让陛下亲自过来,那不是……”
我点点头,颇为通融道:“无碍,等他忙完也是一样的。”说着拔腿就走,白衣小仙又哭着把我腿抱住了。
“娘娘,明日就是大典,陛下得携帝后从南天门步过九重天据临天下统领八方,供众生瞻仰参拜,所以,娘娘您……”
我望望天,“啊,不是还有个什么昭锦公主么?”
众小仙抖了一抖,没声儿了,过了会儿一个战战兢兢冒出声音:“娘娘、娘娘这可是怄陛下的气……?”
我脚步停住,死一般寂静之后,我回头嫣然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