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宋时溪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缓缓顺着声源走去。
她刚一出现,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沉默起来,原本还在笑着的秦枝意和秦母郑慧兰逐渐冷下脸来,秦樾则是抬头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吃着早餐。
唯有秦父秦泊远热情地招呼了一声,“时溪起来了?快过来坐。”
“嗯,伯父早上好。”
宋时溪自然看出来这一桌除了秦父就没有人真心欢迎她,心中难免感觉有些尴尬,但是面上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慢慢走向自己的位置。
正准备坐下时刚好碰上保姆杨婶端汤过来,她为了避让,便往旁边轻轻退了一步,小腿擦过男人的小腿,做工精良的西裤布料在皮肤上摩挲而过,有些痒。
“抱歉。”宋时溪下意识地道歉,扭头朝着他看了一眼。
今天秦樾穿了一件黑色衬衣和西裤,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冷冽,尤其是现在沉下脸的模样,更是瘆人。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好看归好看,但是宋时溪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现在餐桌上有那么多人在,那只手绝对会出现在她脖子上。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要是烫到人了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他们对面的郑慧兰皱起眉头,不悦地呵斥了一声。
杨婶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连忙道歉。
“以后小心点儿。”
到底没真的伤到人,郑慧兰也不是喜欢为难人的性格,便摆了摆手,让杨婶回厨房了,随后眼皮一掀,唇边淡淡勾起一抹笑,“时溪,怎么还不坐下?”
宋时溪对上郑慧兰那双不含笑意的眼睛,后背一凉,脑海中不禁回想了一遍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与其说是讲给杨婶听的,不如说是讲给她听的。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要是换作原主在这儿,可能听都听不懂,还会跟着郑慧兰一起指责杨婶,落个大笑话。
宋时溪苦笑一声,只觉得两面受敌,压力颇大。
她这次刻意围着椅子绕了一圈,从另一侧入座,就在这个时候,郑慧兰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惊呼道:“阿樾,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之前秦樾一直只用右手,这会儿拿汤勺去舀汤,两只手才暴露出来。
闻言,大家顿时全都朝着秦樾看过去,宋时溪也不例外,而且她就坐在他旁边,离得近便看得更为清楚,只见他的左手虎口处有一圈牙印,伤口极深,再加上开始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