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琼奴尚未说完,郦娘子便掷地有声地打断她,仰着下巴,气焰嚣张。
郦娘子我郦家的女儿,哪点配不上一个茶商?
郦娘子护短道,好德和乐善齐齐点头,康宁和寿华虽觉得八字尚未一撇,但这话是认同的,琼奴挽起唇角,笑了笑。
商量之下,认为不妨一试,以三个月为期,若合作不畅,也好聚好散。
三日后——
宋仁宗那就这么定了。
四福斋内,宋仁宗执笔在契约上落下最后一笔,却不慎碰翻了砚台。
琼奴当心墨!
漆黑的墨汁飞溅而出,眼看就要沾上他月白色的衣袖,琼奴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
她的动作又快又轻,宋仁宗微微愣住,腕间传来的触感柔软温暖,他低头看去,那只握住他手腕的手纤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汴京贵女们喜爱的丹蔻,却透着健康的粉晕,也极是好看。
眼见还是落到手背,琼奴不假思索,抽出素帕,青葱似的指尖捏着帕角向前一递,一抬头,却突然撞进一泓深潭里,他没看墨渍,而是直直望着她。
手心搭在腕上,素帕悬在半空,都带来某种奇异的感觉。
琼奴慌乱地抬起手,他也终于回神。
宋仁宗多谢娘子。
接过帕子时指腹擦过她指尖,两个人分明拉开了距离,可空气却似乎变得粘稠。
他擦拭的动作很慢,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再抬头时,他已经恢复了该有的从容,只是看向琼奴的眼底还漾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宋仁宗三日后,除了新茶,我再带盒徽墨来向娘子赔罪,可好?
琼奴又是三日后…赵郎君如此得闲?
许是合作成了,琼奴语气难得多了些许熟稔,微微上扬的尾音,反问中带着几分浑然未觉的娇嗔。
他一声轻笑,那帕子被他攥在掌心。
宋仁宗来见娘子,自然日日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