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你做的？”
“大家一块琢磨的。”她低声说，“不敢独占功劳。”
老头哼了一声：“倒是个懂事的。”端起碟子，“行，我走一趟。”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半个时辰后，尚食局值房的门“砰”地被推开。
一个内侍喘着气站在门口：“谁做的玉雪酥？陛下问话！”
正在收拾碗筷的宫女们全都停下了动作。
沈微婉从灶台后走出来：“是我。”
“跟我去前殿交接处！”
“等等。”林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拦住了内侍，“她手上还有明天节令点心的单子没核完，脱不开身。您回去回话，人在这儿，跑不了。”
内侍犹豫了一下：“那……我先回话。”
他走了。
林姑姑转过头，看了沈微婉一眼：“你知道那是什么点心吗？”
她摇头。
“先皇后生前最爱的。”林姑姑声音压得很低，“她病重那年，皇帝下令复刻上百次，没一个对味。后来干脆封了方子，说‘不忍再提’。”
沈微婉愣住了。
“你运气好。”林姑姑收回目光，“也胆子大。敢做，还不留名——这种事，做成了是福，做不好就是祸。”
她没说话，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三更天，圣谕到了。
“三等宫女沈微婉，技艺精巧，心思缜密，特擢升为二等宫女，专司御前节令点心研制，即日起履职。”
掌事嬷嬷捧着新腰牌进来时，脸色铁青。她把银边腰牌往桌上一扔，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说。
屋里的宫女们面面相觑。
沈微婉走上前，拿起腰牌。银边冰凉，正面刻着“尚食局 二等”五个字，背面是她的名字。
她把它贴在胸口，站了一会儿。
不是激动，是清醒。
她知道，这一碟点心，不只是味道对了。它唤醒了一段被埋藏的回忆，碰到了皇帝心里最柔软、也最不能碰的地方。
而她，现在，就站在那个地方的边上。
夜深了，别人都睡下了。她独自坐在灯下，摊开《膳典辑要》。风吹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