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着,一道青绿色的身影闪了进去,手里还拿着个小瓷瓶。
是玫瑰露。
而且,没有登记。
沈微婉没拦,也没喊。她回到值房,翻出库存的旧粉,重新称量调配。这次她加了半勺杏仁浆,用来中和陈粉的涩味,并在记录本上写下:
“因外部物料延迟,启用备用方案。玫瑰露减半,以杏仁浆代之,口感微异,但无违禁成分。”
写完,她把本子摊在桌上,没收起来。
戌时末,交接班的人都走了。灶间安静下来,只剩她一个人。
她坐在灯下,一页页整理今天的记录,按时间顺序夹进《膳典辑要》。书页翻动间,那张染了胭脂的梅花印纸片滑了出来。
她没急着放回去。
而是从袖中取出剩下的一点胭脂,用指甲蘸了一抹,在新纸上轻轻一按。
一朵梅花,清晰浮现。
这一次,不是为了呈递。
是为了记住——
她已经走进了一个地方,这里没有侥幸,只有步步为营。
窗外风起,油灯的火苗晃了一下。
她伸手去扶,却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压低的声音:
“她不站队,就别想安稳。”
“林姑姑不会保她,贵妃那边也不会真帮她。”
“等着瞧吧,下一次,点心送不出去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微婉吹灭油灯,屋里黑了下来。
她仍坐着,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刚印好的梅花纸。
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