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火急了容易糊底。”
帮厨应了，去调整炉灶。那小宫女站在锅边，眼神飘忽不定，几次想伸手往桶里倒粉，又缩回来，还不停往门口瞟。
沈微婉绕到她身后，假装整理调料架，实则借着铜盆反光，瞥见她袖子里露出一小截瓷瓶，瓶底有个极浅的刻痕。
她心头猛地一紧。
那是熏香瓶，镇国公府特供的样式，只有贵妃以上才有资格用。她曾在苏妃去御花园赏花那天见过一次，瓶身雕着缠枝莲，底刻一个“苏”字。
现在这个瓶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临时宫女手里？
她退回值房，从《御心录》夹层抽出一张旧纸——是上次清理库房时偷偷抄下的当值排班表。辰字十二号，连续三天负责早膳原料运送，每次都避开林姑姑和主事嬷嬷的巡查时段。
不是巧合。
她重新回到灶间，走到那桶糯米粉前，伸手抓了一把，凑近鼻尖闻了闻。气味正常，但指尖摩擦时，察觉到一丝滑腻感，像是掺了东西。
她取了银针，悄悄插入粉中。银针拔出时，尖端泛起一层极淡的青灰，遇热后更明显，几乎转成墨色。
慢性毒物。
不是立刻致命的那种，但每天一点混进粥里，半个月就能让人气血虚弱、心神恍惚。若皇帝因此病倒，她这个主管膳食的宫女，第一个被砍头的就是她。
她默默收好银针，把有毒的粉末用油纸包起，塞进《御心录》最深处。
午膳时辰快到了。
她站在值房门口，看着那个小宫女又一次走向灶台，手里紧紧攥着那包粉。
“等等。”她喊住她。
小宫女猛地一颤，差点把粉撒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沈微婉走过去，语气平缓，“脸色很差。”
“没……没有，我能做事。”她摇头，手却抖得更厉害。
“那你把手给我看看。”她说着，伸手去扶她手腕。
小宫女本能地往后缩，袖中瓷瓶“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半寸长的一节白色粉末。
沈微婉弯腰捡起瓶子，轻轻一嗅——是桂花熏香的味道，盖住了原本的药味。但她知道，这种香最擅长掩毒，尤其适合混进清淡饮食中。
“这东西，谁给你的？”她盯着她。
小宫女嘴唇哆嗦，眼泪一下子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