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针脚粗笨，也算一点心意吧。”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深青色的护腕，递了过去。
青荷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冷着脸把锦盒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沈微婉没碰那个盒子。她知道，今晚它就会原样回到苏凝香手上，连同那个护腕一起。这一来一回，比吵一架还明白——她不接招。
午后，她在偏殿廊下核对明天的食材单子，崔砚之从诗会散场过来，手里捧着一本古旧的书册。
“沈司膳。”他站定，声音温和，“刚才会上提到《膳典辑要》，正好我这儿有一本孤本，想着你或许用得上。”
沈微婉抬头，看见书封上烫金的字，认得那是尚食局藏书阁的编号。她神色不动。
“多谢公子好意。”她接过书翻了一页，看到题跋写着：“良臣择主而事，明君惜才如命。”
她合上书，递还回去：“这本书尚食局有存，我不敢私收。您的心意我领了。”
崔砚之没接，眉头微皱：“一本闲书罢了，何必推辞？”
“正因为它不是闲书，才更要避嫌。”她直视着他，“我管的是御前饮食，一字一句都可能惹是非。书我可以看，但不能收。若您真想帮我，不如让我去藏书阁抄录一份。”
崔砚之盯着她看了几息，终于笑了下，收回书：“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他转身离开时，背影依旧挺拔，却少了平日的从容。沈微婉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世家不会轻易罢休。这本书，不过是试探的第一步。
傍晚，她刚交完晚膳记录，陆景渊竟亲自来了尚食局门口。他穿着常服，没带随从，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等她。
“沈司膳。”他开口，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不肯依附任何人。但我想告诉你，镇国公府愿意保你出宫，给你爵位，不必再困在这宫里当个做饭的差役。”
沈微婉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
“将军的好意，我很感激。”她语气平静，“可如果我真的贪图地位，昨夜在御书房，就不会拒绝陛下的许诺了。我留下来，是因为这里需要一个人守住灶火。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每一顿饭都能吃得安心。”
陆景渊看着她，眼神复杂。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你是装清高。现在才知道，你是真的把这份差事当命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