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退了半步。
她不再多说，转身回尚食局值房。一路上，脑子里飞快地过着这几天进出东库的记录。李三请假、北芪封条被破坏、百合染毒……三个点连起来，像一张网正在慢慢收紧。
值房门一关，她立刻翻出五日前的出入簿。一页页翻过去，手指忽然停在一个名字上——王婆，杂役组，每日申时送炭到东库侧门，登记为“例行补给”。
可昨天申时，天气晴朗，各灶都没加火，哪来的炭要用？
她抽出笔，在纸上画下东库的平面图。百合存北角，北芪放西隔间，中间隔着一条窄道。如果有人借送炭的机会混入东西，再趁夜里转移，完全可行。
关键是——那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非得用百合做载体？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
“是我。”是林姑姑的声音。
她拉开门缝，林姑姑闪身进来。手里没提药包，也没说安神汤的事，只压低声音说：“我让老药丞盯上了。他说那黑斑里有微量粉末，遇热才会析出。初步判断不是常见毒物，更像是慢性伤元气的引子。长期吃下去，会让人精神不振、气血虚弱。”
沈微婉瞳孔一缩。
这不是要人命的毒，是要人慢慢废掉的药。
皇帝最近几天总说累，嗜睡、胃口差，她原以为是政务太忙。现在想想，若真有人想不动声色地削弱龙体，这手段简直滴水不漏。
“他知道是什么成分吗？”
“还不确定。但他说这种引子极难提取，需要特定药材配制，民间很少见，很可能是从宫外流进来的。”
沈微婉沉默片刻，又问：“内务府那边，送检流程卡住了吗？”
林姑姑点头：“崔家管着药材调度，今天所有非常规化验都被压下了，理由是‘无旨不得擅动御用物资’。”
她冷笑一声：“好一个‘规矩’。”
林姑姑盯着她：“你现在信了吗？这事不止赵伯想压，背后有人不想让它浮上来。”
沈微婉没回答，只把手中的名单推过去：“帮我查这个人——王婆，送炭的杂役。还有那个李三，别让他离开宫区。另外，东库侧门那条道，今晚必须有人守着，哪怕是一只猫进去，也要记下来。”
林姑姑接过纸条：“你要绕开内务府自己查？”
“他们不办，我就自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