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炭车入库登记。但他根本不是押运太监，按规矩不该出现在药材交接单上。
而另一个名字——李三，原本是老实巴交的押运人，三个月前突然请了病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病假文书上有医署的印章，可她记得很清楚，那枚印油边缘模糊，像是重复盖了好多次才补上去的。
她抽出一张白纸，开始列人名、时间、签字位置、有没有替代记录。写到第三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林姑姑派来的小宫女匆匆进来：“东库门锁换了新铁链，守门太监也换班了。”
沈微婉点头：“知道了。去告诉厨房那边，今晚的膳单照常准备，但所有食材必须提前两个时辰验讫封盘，不准任何人中途更换。”
“是。”
小宫女刚走，又有人敲门。这次是尚食局的掌事太监，手里捧着一叠黄皮档册。
“这是你要的近三个月轮值图和炭车记录。”他语气不太舒服，“内务府说了，只能你看，不能带走，也不能抄录。”
沈微婉接过，淡淡地说：“行。那你在这儿等着。”
太监一愣：“我？”
“不然呢？”她翻开第一本，“你总得看着我没偷拿吧。”
他只好坐下。
沈微婉一页页翻着，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每看到一处异常，就在心里记一笔。翻到第五页时，她突然停住了。
二月初七，炭车进东库的时间是辰时三刻，可北芪更换记录上的签字却是巳时整。也就是说，货还没进库，签字就已经完成了。
更奇怪的是，签字人写着“李三”，可当天的巡更簿上，李三的名字根本没出现在东库区域。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类似的漏洞还有三次，每次都集中在初七前后，每次签字人都是李三或王德全，而真正该在场的杂役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合上册子，抬头问：“这些档册，平时归谁保管？”
“内务府档案房。”太监答，“每月初统一归档。”
“那有没有人能私下改动？”
“理论上不行。”太监顿了顿，“但……要是有钥匙，又熟门熟路，也不是做不到。”
沈微婉明白了。有人长期在系统里动手脚，而且对流程非常熟悉。
她起身，把册子递回去：“劳烦送还。另外，请帮我传话给乾清宫值房，就说《近期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