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宫门前停下。沈微婉被陆景渊扶下马,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她咬住嘴唇,撑住身体,手紧紧按着胸口。油布包硌在肋骨上,有点疼。
陆景渊看着她,低声问:“能走吗?”
她点头,没说话。
他把披风裹紧了些,“我要去西城点兵,你进去后马上报备。”
“嗯。”
他翻身上马。火光照着他侧脸。他顿了顿,说:“铜牌别乱藏。”
马蹄声渐渐远去。宫门守卫正要检查腰牌,几个穿青衣的人从回廊拐角走来。他们动作快,但不粗暴。一人上前,低声说:“崔公子请你过去一趟。”
她没动。
另一人已经站到她身后,不碰她,但堵住了退路。
她慢慢松开手,从袖子里拿出御前奉御的铜牌,递给守卫。那人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青衣人带她往东边回廊走。绕过影壁,走到尽头一处屋檐下。崔砚之站在灯暗交界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敲着手心。
“这么晚了,你还敢一个人回来?”他说话的语气像在教训妹妹。
沈微婉站定,呼吸有点重。雨停了,风很冷,吹得她湿发贴在额头上,伤口微微发麻。
“你找我有事?”她问,声音哑,但稳。
他走近两步,灯光照在他脸上,看起来温和,可眼神很冷。
“我知道你去了七皇子府。”他说,“也猜到你手里有东西。”
她低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他笑了一声,“王德全死了,东库封条被撕了。你半夜出宫,偷偷进禁地——你以为没人看见?只是有人不说而已。”
她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没抬头。
他语气缓了些:“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想救你。”
她抬头看他。
“你现在回去,交出所有记录,辞掉职位,以后不再管储位的事,我可以保你平安。”
“然后呢?”她问。
“你回尚食局,好好当你的司膳,没人追究昨晚的事。”
“那七皇子呢?”
崔砚之沉默了一下。
“三天内,他会病死在别院。突发急病,无疾而终。皇上会很难过,追封他,风光下葬。”
她猛地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