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静下来。她看着那碗还带着蓝丝的药汤，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银针。皇帝昨晚让她查膳食记录，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还是有人比她更快动手？
正想着，门帘被人掀开。林姑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冒着热气。
“你回来了。”她声音很低，“我听说‘丰隆号’送了鹿肉来。”
沈微婉没瞒她：“有毒。银针试过了，蓝痕不散。”
林姑姑眼神一紧，放下碗走过来，看了看银针，又看了看药汤。“这手法……和当年先皇后补药里的毒一样。”
沈微婉猛地抬头：“您是说，这不是冲皇帝来的？是有人在重演过去的事？”
“我不知道。”林姑姑摇头，“但用同一种毒，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提醒——有人想让你想起什么。”
沈微婉沉默一会儿，咬牙说：“不管是不是提醒，都不能让这肉上桌。”
“那你打算怎么办？”林姑姑盯着她，“这肉是崔家送的，可现在崔丞相倒了，崔砚之被禁足，谁会冒这个险？除非……有人借崔家的名做自己的事。”
“那就查。”沈微婉语气变冷，“查不到人，也要留下证据。”
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下几行字：
鹿肉有问题，银针现蓝，可能是旧毒。来源‘丰隆号’，送入时间丑时三刻，经手人李三。肉已封存冰窖，未进厨房。
写完，她把纸折好，塞进一个空香囊，用蜡封住口。
“得送出去。”她说，“七皇子懂医术，他知道这毒意味着什么。”
林姑姑看着她：“你要找他？现在？”
“子时。”沈微婉收起香囊，“御花园西角的梅影亭，老地方。”
“你知道这多危险吗？”林姑姑压低声音，“你是御前奉御，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要是被人发现你私下给皇子传信，哪怕是为了查案，也会被说成勾结宗室。”
“我知道。”沈微婉抬头，“可皇帝让我查膳食，我就得查到底。如果连吃的都保不住安全，那这块铜牌，也没用了。”
林姑姑看了她很久，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青布，包住那根带蓝痕的银针，递给她：“带上这个。光有字，他可能不信。这针上的痕迹，只有懂行的人才看得出来。”
沈微婉接过，小心放进贴身荷包。
两人没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