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蝶翅真的泛起淡蓝,肚子上浮出细纹,像蛇皮,和《先皇后手札》里写的完全一样。
沈微婉跪下,声音平稳:“陛下明鉴,这种毒藏在调料里,每天放进饭菜,但从不记账。我查过尚食局最近的记录,茱萸和胡椒用得比登记的多很多,都是通过东库的炭车偷偷运进来的——和王德全案的手法一样。”
萧彻眼神变冷,盯着银蝶很久,终于抬手:“立刻封掉东库和御膳房所有相关账本,谁也不能动。”
崔砚之脸色变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司膳,也能左右皇帝决定?现在靠一只破蝶就能定罪,明天是不是一根线就能说我通敌?”
“那就现在搜你身上。”陆景渊走上前,手按在刀柄上,“看看你有没有藏第二封密信。”
“放肆!”崔砚之怒吼,“你凭什么怀疑我?”
“凭你昨晚去过永济仓外墙。”陆景渊盯着他,“凭你靴底沾着和东库后巷一样的黑土。凭你父亲倒台前,最后一笔账是通过‘丰隆号’走的军粮路。”
崔砚之沉默一秒,忽然笑了:“可笑。你们以为这些就能扳倒我?我虽然是失势的崔家嫡子,朝中还有人支持我。”
这时,萧煜站了起来。他从座位上起身,语气平静:“父皇明鉴,我和沈司膳来往,是为了查北狄间谍的事。如果有私情,我愿接受家法处罚。”
崔砚之目光一闪,意味深长地说:“七殿下对这位沈司膳,真是维护得很。”
“她救过我的命。”萧煜直视着他,“也救过陛下。如果这叫私情,我不否认。”
沈微婉低头,没说话。她知道现在每句话都可能被利用。她只把银盒抱得更紧,手指发白。
萧彻终于开口:“沈微婉。”
“我在。”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之前有没有试过毒?”
“回陛下,之前证据不够,我怕打草惊蛇。至于试毒……”她顿了顿,“我不敢让陛下冒险,只能偷偷留样本,等时机成熟再拿出来。”
萧彻看了她很久,忽然问:“你不怕今天之后,有人要杀你?”
“怕。”她抬头,眼神坦然,“但我更怕陛下一天天中毒,却没人敢说真话。”
大殿一片安静。
崔砚之慢慢站起来,整理衣袖:“好一个忠心的司膳。可惜,真相不止一面。”他看着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