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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剪合,血光溅,半截舌根落在雪地,像一瓣早春红梅。
却非秦莞之舌——
沈晦自衔剪锋,生生断己舌,以身为盾,护她周全。
血喷涌,他跪倒,仍以额抵地,将怀内账册,推向丹陛。
册上,早以血写最后一行:
“永熙十四,幽州军饷,实王命也;
臣沈晦,今日以舌封缄,愿天下无复言者。”
摄政王俯视,眸底终于起了波澜。
他抬手,禁卫退。
雪落更急,覆在沈晦颤动的肩,像给他披一件白麻丧服。
秦莞以齿咬断缚绳,抱住他,以袖堵其口,血透重衣。
沈晦却以指蘸血,在她掌心,一字字写:
“说话——替他/她们。”
写罢,他头一沉,气绝于雪。
……
天色微明,元日第一声钟,撞自景阳。
摄政王忽开口,声音不高,却传遍御阶:
“廷尉卿沈晦,夜焚密阁,畏罪自戕,尸赐盐场,以儆效尤。
女史秦莞,疯魔失状,贬为庶人,永锢永安。”
他转身,以如意轻点帘后。
少年内侍会意,捧盘退。
雪绫覆回,铃舌与账册,皆被收入袖中,像一场从未发生的戏。
……
三日后,永安县。
枯井旁,新立一座小小木屋,门匾无字,只悬一盏旧铜铃。
秦莞披麻,坐井台,以铁锤敲一枚“骨钱”,钱裂,粉落井底。
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