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反手，以血掌攥剑身，剑刃割掌，血滴落，却凝为冰，冰内现“燕”字。他哑声：“父亲，收手。”燕烈老泪纵横，剑坠，众官一拥而上。雪停，云开，一缕日光透丹房屋瓦，照在燕迟血染的肩，那血，竟映出七彩，像一场迟到的春。
燕烈下狱，秋后问斩。皇帝念燕迟救驾有功，贬为庶民，永不得录用。而出狱那日，秦莞于长安门外青篷马车等他。他肩伤未愈，雪落玄衣，却掩不住眸光。秦莞递他一盏风灯，灯罩无字，只绘一枝梅，梅上覆雪，雪下隐红。
“燕迟，”她第一次唤他名，“朝雪尽，春将至。你可愿，随我去看江南无雪之春？”燕迟接灯，指尖与她相触，像那夜丹房，两掌夹刃，却再无痛。他笑，唇角牵动旧伤，却温柔：“秦莞，我早知，我与你，不止破案。”
马车出城，雪原无垠。秦莞掀帘，回望皇城，宫墙之上，残雪如旧血。她忽抬手，乌银秤砣抛向空中，紫绳断，秤砣坠入雪原，不见。燕迟握她手，掌心相扣，再无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