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澜打电话把自己的助理叫了进来,两人跟押犯人似的,分别架着周泽的两边胳膊,把人拖出去了。
“我要晚晚送……我的晚晚,她是我的……”
周泽醉得一塌糊涂的声音逐渐远去。
舒晚平静地望着孟淮津的眼睛,老字号的店门外还挂着红灯笼,烛火摇曳,尽数映在他此时朦胧的瞳底,像一场江南旧梦。
“我让赵恒来接您。”她说着,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男人斜斜往身后一靠,似笑非笑问道:“那你呢,要去哪里?”
舒晚自然而然道:“自是回住处。”
那边磨蹭着指腹上的枪茧,目不转睛,陈述:“所以那晚你说,做回家人,还是客套话。”
“………”
“是客套话吗?”他微微偏头,再次轻声询问。
“……不是。”
“那怎么不送我回去?”
“我车技不好。”
“不有我在旁边吗?”
“你喝醉了。”
“不影响给你兜底。”
舒晚理解成,不影响指导她开车。
应该是会影响的,就是苦于没证据。
因为他喝酒从来不上脸,即便醉了也不体现在行为举止上,属于泰山崩于眼前也能面不改色杀敌千万的那类。
两两僵持,最后是孟淮津摁着太阳穴,暗哑着声说:“赵恒今天休息,我喝酒开不了车。舒小姐劳累一下,帮我开个车,好吗?”
被他这么一征求,倒成舒晚不讲人情味儿、没道德心了。
她于是走过去,离他近一些:“还能不能自己走?”
孟淮津的视线随她的脚步而挪动,眼底仿佛衔着山间清雾,看不真切:“不知道,得试试。”
“嗯,试试看。”
舒晚的视线里,男人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两手抻着扶手,试着起身,没曾想,竟然滑了一下,差点摔地上去。
“……”
按理说,他这样训练有素的身板,是绝不可能的。可见,论酒的威力,还得是国产茅台。
“好像有点起不来。”孟淮津无奈摊手。
舒晚有些无言,这酒醉得,倒是清新脱俗。
她最终还是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试着用力往上一提。
男人借了点力,颀长强劲的身形缓缓站起来,然后,抬臂搭在她肩上。
这边微微一顿,又继续走。
她明显感觉到他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压在她身上的,却又没有想象中那么重……
重力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