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木木地点头。
男人掌心轻轻捧着她的侧脸,对上他的视线,他清俊刚毅的轮廓逆着江畔投来的光,沦陷在无边无际的温柔虚幻中。
悠地,舒晚感觉无名指一凉。
她下意识垂眸,看见他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是一枚梨形组合钻戒。
舒晚顿时怔住,猛然窒息在他冗长又深沉、凛冽而连绵的呼吸中。一霎间,宛若冬去春来,融化了一池春江花月。
不远处,杨忠和邓思源坐在指挥车的顶棚上,不知从哪里弄得几根破破烂烂的荧光棒,整齐划一地左晃晃、右晃晃,嘴里唱着:“今天你要嫁给他……今天你要嫁给他……”
翻去复来,只会唱这一句,且还五音不全。
舒晚完全没心思管那边,车灯前一簇明亮刺目的白光打过来,与流泻的夜色交融。
她一动不动望着孟淮津,忘记呼吸,忘记所有一切,如提线木偶,是失魂落魄,也是喜悦过头。
“当年拒绝你,一是碍于我们之间的身份,二是源于不得不查下去的使命,三是没把男女情爱当回事,这是我的罪错。”
孟淮津抚摸着她微微颤抖又滚烫的无名指,“这大半年,我始终在等,等苦尽甘来,等真相大白,等我有立场、有资格将这枚戒指套在你的手上。”
他对她说情话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可每一次,都能让她顿愕呆愣。
今夜尤其,几乎是胸腔剧烈震颤,血液四下奔窜。
谁敢想这一刻是真的啊?反正她不敢。
如果真有时光机,她会立马穿梭回去,告诉十八九岁那个怅然若失的自己,将来的某一天,她将会有多幸福。
钻石的克拉不浮夸,款式不繁复,是一朵简单纯粹的清澈雪花。
像她生日时落下的初雪,冰清玉洁,洁白无瑕。
看得出来这是一枚极其用心的戒指。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戒指的,她完全不知道。
他给了她太多的破例,太多的痴狂和不经意间的惊喜。
她没想过,在经历了数天的胆战心惊、起起伏伏,又见证死亡与罪责后,能收到这么、这么大的一份礼物。
脑中如炸开的烟花,噼里啪啦,素来能言善道的舒晚,这一刻也成了哑巴,懵懵懂懂,混混沌沌。
她只清楚,这一夜弥足珍贵。
“不愿意给我名分?”是他的性格,求婚也狂野匪气,霸道锋锐。
悠长的钟笛,回响在万籁俱寂的江畔;灯塔上的照明,不远不近地闪烁。
舒晚笑着流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