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大的城镇 ,王三爷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白未晞还是没说话,但她看着阿福的眼睛,那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有一种沉重的、不得不如此的坚定。“娘,收拾东西!” 阿福转身对屋里喊,“能带的就带,不能带的…… 都扔了!”
老妇人虽然不舍,但看阿福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抹着眼泪开始收拾。
她们没什么值钱东西,几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一床旧棉被。阿福采草药的药锄和背篓,还有一小袋舍不得吃的粟米,很快就打包成两个小包袱。
阿福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半辈子的茅草屋,看了看那半亩被石头啃得坑洼的坡地,眼眶终究还是湿了。
这里穷,偏,却有他所有的记忆,爹活着的时候种下的那棵桃树,娘教他辨认第一株草药的地方,还有自己摔断腿时躺过的石板。可现在,他们不能再待了。
白未晞跟在他们身后,肩上还披着那块油布。她回头望了一眼茅草屋,灶间的烟囱还冒着最后一缕青烟,像在为他们送别。
她摸了摸脖子上锈死的铜铃,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阿福和老妇人,脚步没停。
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风口的密林里。晨雾漫上来,遮住了他们的脚印,也遮住了那间孤零零的茅草屋。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王三爷带着十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赶来,却只看到一座空屋。愤怒的王三爷下令拆了茅棚,搜遍了山林,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而此时的阿福,正带着母亲和未晞,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路,往更深的山里走去。前路茫茫,他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在哪里,但他知道,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