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红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心。她不能拖累石生,更不能让他将来像自己当初送别爹爹一样送别自己。
柳月娘吸了吸鼻子,端起碗,却没喝,只是捧着碗,任由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夕阳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凉的心。
白未晞没再说话,就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安安静静地陪着。有时候,不说比说更有用。
柳月娘的咳嗽声是从后半夜开始的。
起初只是压抑的轻咳,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声接着一声,裹在被子里也能听见闷响。
天快亮时,咳得越发厉害,她慌忙摸黑爬起来,抓起枕边的帕子捂嘴,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等咳劲过去,窗纸已经泛白。她对着窗棂看帕子,上面沾着几点暗红,像溅上的朱砂。手一抖,帕子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指尖触到那处湿痕,凉得刺骨。
白日里,她像没事人一样。只是做针线活时,针脚越来越密,几乎没停过。
白未晞的屋里已经堆了不少她做的东西:三双布鞋,两双棉的一双单的,鞋底纳得厚厚的,针脚匀得像尺子量过。四件短打,有粗布有细布,袖口裤脚都缝了双层边。还有两双棉袜,袜头缝得特别厚实。
这天午后,白未晞从山里回来,刚进门就看见柳月娘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鞋底,头埋得很低。阳光落在她背上,能看见肩膀在微微发颤。
“咳咳……” 柳月娘猛地侧过身,用袖子捂住嘴,咳得腰都弯了下去。手里的锥子掉在地上,发出 “当啷” 一声。
白未晞把猎物往墙上一挂,走过去。
柳月娘咳完,抬起头,脸憋得通红,额头上渗着细汗。她看见白未晞,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拿起锥子要继续干活:“你回来了。”
“嗯。” 白未晞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边的竹筐里。里面放着刚剪好的鞋样,已经够做五六双鞋了。
柳月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手往筐里拢了拢:“闲不住,多做几双,山里冷得早。”
白未晞没说话,转身去倒水。刚拿起水壶,就听见身后又是一阵咳嗽。这次咳得更急,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回头,看见柳月娘正往灶房跑,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帕子。
等柳月娘从灶房出来,眼睛红红的。她走到竹筐边,拿起鞋样要剪,手却抖得厉害,剪刀怎么也落不下去。
白未晞把水碗往桌上一放,声音很平:“你是不是生病了?”
柳月娘的手顿住,没回头:“没有,老毛病了,换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