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四目相对。
安室透手中的枪,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抬起,枪口微微颤抖着,不再是瞄准远处的敌人,而是直直地指向了面前的——鸩酒。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置信的惊骇,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鸩酒缓缓抬起头。脸上已不见了平日的怯懦,也没有杀戮后的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甚至没有去看地上那具尸体,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安室透,目光复杂难辨。
他苍白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殷红的血珠,如同雪地中绽开的红梅,妖异而刺眼。
他看着安室透,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曾经保护过自己的枪口,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勾动了一下,那弧度里掺杂着苦涩、释然,以及一丝……计划得逞的冰冷。
然后,他用一种安室透从未听过的、低沉而清晰的嗓音,缓缓开口:
“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晚了,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