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以及一种奇异的兴奋。他不再是为某个虚无缥缈的宏大目标而战的棋子，他成为了执棋者之一，尽管这棋盘本身就建立在深渊之上。
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东京的灯光依旧璀璨，但在他眼中，这座城市已经揭开了另一层面纱，变成了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涂抹的画布。
鸩酒走到他身后，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与他一同望向窗外。
“接下来去哪？”安室透忽然开口，重复了之前在天台上的问题。但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不再有迷茫，只有一种冷静的探寻。
鸩酒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清理掉组织里最后几个不听话的老鼠；或者，找点乐子，跟那些还在追查我们的FBI玩玩；又或者……”他的声音压低，带着诱惑，“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毕竟，我们拥有的是永恒。”
安室透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越玻璃，仿佛看到了更远的未来——充满了权力、危险、未知，以及身边这个与他紧紧捆绑的、偏执的同行者。
他微微侧过头，对上鸩酒近在咫尺的目光。
“回家。”安室透最终说道，这两个字在他口中有了全新的、沉重的、却也带着一丝归属感的含义。
鸩酒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无比真实而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好。”
窗外，夜色正浓。而属于他们的新世界，刚刚拉开序幕。未来是混沌的，危机四伏，前路未知。但在此刻，在这片由他们共同定义的黑暗里，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仿佛成了彼此唯一的、也是永恒的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