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用司机?
他为什么要把一个晕倒的助理抱上车,像个……像个珍视什么宝贝一样?
荒谬!
一种强烈的、对自己行为失控的愤怒感灼烧着他的理智。他沈文琅,什么时候需要亲自做这些事?一个助理晕倒了,叫救护车,或者让医疗团队处理,最多让秘书跟进,这才是他应有的、符合身份和效率的做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开着车在拥堵的城市里疯狂穿梭,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顾规则。
是因为那该死的信息素真空吗?是因为那份不正常的轻飘感?还是因为……在他倒下瞬间,自己心脏那莫名的一缩?
他想不明白,而这种“想不明白”让他更加烦躁。他厌恶一切脱离掌控的事物,包括他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跑车以一个近乎漂移的姿态甩尾,稳稳停在圣心医院VIP通道入口,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医院特有的寂静。早已等候在此的医护团队立刻推着移动病床涌了上来。
沈文琅下车,看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高途从副驾驶移出来,安置在病床上。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冷眼看着。直到病床被快速推向检查区,他才迈开步子,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顶楼的VIP区域安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沈文琅被拦在检查室外。厚重的金属门在他面前关上,将他与里面那个昏迷的人隔绝开来。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第一次觉得这条束缚了他一天的东西如此令人窒息。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试图思考集团的事务,思考南城区的破局方案,思考下一个季度的战略布局……但那些平日里能让他全神贯注、运筹帷幄的商业版图,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雾,变得模糊不清。他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扇紧闭的门。
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走过,被他身上无意识散发出的、带着焦躁意味的焚香鸢尾信息素逼得低了头,快步离开。
沈文琅察觉到了,猛地收敛了气息。他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在做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是一个助理晕倒了。一个能力不错,但终究只是员工的Beta。他支付薪水,他提供平台,对方付出劳动和健康,这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