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碟看起来就很爽口的酱菜。
他将碗放在床头柜上,看向依旧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写满困惑和不安眼睛的高途。
“能自己吃吗?”他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高途连忙点头,像是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被沈文琅亲自喂食一样。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躺了太久,身体依旧虚软,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沈文琅站在床边,没有伸手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略显狼狈地靠坐在床头,然后自己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开始吃粥。
燕麦粥煮得恰到好处,温暖熨帖。酱菜清脆爽口,中和了粥的平淡。
高途默默地吃着,味同嚼蜡。他能感觉到沈文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并不灼热,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每一口都吃得无比艰难。
整个清晨,就在这种诡异的心照不宣中度过。
沈文琅没有再提起任何敏感话题,只是偶尔会问一句“够不够”、“要不要喝水”,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偶然到访、顺便照顾生病朋友的普通人。
而高途,则始终处于一种高度紧张和茫然的状态中,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种新的、微妙的、建立在悬崖边缘的相处模式,正在沈文琅的强势主导下,悄然形成。
而他,除了被动接受,似乎别无选择。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预示着新的一天真正开始。
但对于高途而言,前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迷雾重重,吉凶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