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从未敢奢望过,如此毫无保留的、肌肤相贴的温暖与安宁。
高途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用口型无声地说:“睡着了。”
沈文琅走过去,同样无声地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极轻地摸了摸乐乐熟睡中温热的小脸。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那份全然的信赖,让他心中那片冰封的角落,仿佛被注入了一道暖流,悄然融化。
夜深人静,乐乐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主卧的大床上,高途因为白天的陪伴也有些倦了,靠在沈文琅怀里,意识朦胧。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之际,却听到沈文琅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沉思的意味。
“我小时候,”沈文琅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宁静,也怕惊扰了这段他很少提及的过往,“父亲从未抱过我。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高途的睡意瞬间驱散了几分。他微微抬起头,在黑暗中望向沈文琅模糊的轮廓,心中微微一疼。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贴近了他,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沈文琅似乎并不需要回应,他只是继续说着,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的房间很大,玩具很多,都是最新款,最益智的。但没有人陪我玩。他们只关心我有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拼图,有没有记住那些复杂的单词。”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涩意,“我记得有一次,我发烧了,很难受,很想有人能像你现在抱着乐乐这样……抱抱我。但来的只有家庭医生和面无表情的保姆。”
高途伸出手,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他知道沈文琅出身显赫,却从未听他如此具体地描述过童年的孤寂。
“跟你比起来,”高途的声音也有些哑,他想到了自己那充斥着债务、争吵、以及不得不早早扛起生活重担的童年,“我至少……还有我妹妹。虽然很苦,很累,但至少我们相依为命,心里还有个念想。”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那个,是另一种……空旷。”
沈文琅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有些重。他知道高途的过去,那份沉重与艰辛,与他被规划、被物化的童年是截然不同的痛苦,却同样刻骨铭心。他们都未曾享受过一个真正无忧无虑、被纯粹的爱意包围的童年。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却并不压抑,反而有一种彼此伤口相互贴近、相互理解的温暖。
良久,沈文琅再次开口,声音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