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兀的惨白灯光,如同舞台追光,将沈文琅护在高途身前的画面定格了不过两三秒,便又神经质地熄灭,房间重新陷入昏暗与光影交替的混乱。
然而,那短暂的清晰已然足够。
NPC在沈文琅冰冷的注视和那股无形的、令人胆寒的气场压迫下,几乎是连滚爬带地缩回了那个金属储物柜,柜门“哐当”一声被他从里面慌张地拉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背景音里凄厉的风声和哭泣似乎也识趣地低伏下去,停尸间内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静谧,只剩下无影灯电路接触不良发出的、细微的“滋滋”声。
在这片突兀的安静中,某些被无限放大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比如,呼吸声。
高途的额头,在刚才被拽过来的惯性下,几乎抵在了沈文琅挺括的西装背脊上。隔着一层昂贵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以及透过来的、属于Alpha的,滚烫而真实的体温。那温度灼人,与他自己因惊吓而泛冷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还有……心跳声。
“咚……咚……咚……”
一声声,沉重,有力,如同擂鼓,透过紧贴的背脊,清晰地传递过来,震得高途耳膜发麻。这心跳声属于沈文琅,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急促,以及一种未散的、凛冽的怒意。
几乎同时,高途也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完全失控的、狂野的搏动。“怦怦!怦怦!怦怦!” 又快又急,杂乱无章,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这心跳里,混杂着未褪的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这突如其来的、绝对的保护所引爆的、陌生而汹涌的悸动。
两种心跳声在这狭小静谧的空间里交织、碰撞,一时竟分不清谁的更为剧烈。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某种一触即发的、滚烫的张力。
高途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鼻腔里充斥着沈文琅身上那冷冽的焚香鸢尾气息,此刻这味道不再仅仅是压迫,更带着一种强烈的、令人腿软的侵略性和……安全感。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猛兽圈在领地内的猎物,恐惧与一种扭曲的安心感奇异共存。
沈文琅也没有立刻动作。他依旧维持着将高途护在身后的姿势,宽阔的肩背线条绷得笔直。高途温热的呼吸,以及那细微的、带着一丝清冷草本气息(他再次注意到了)的吐息,正拂在他的后颈和耳廓,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细微的麻痒。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