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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两人无声地对峙着，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交错。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月光都似乎偏移了角度。
马嘉祺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决绝，伸出手，没有去碰贺峻霖悬在空中的手，而是……轻轻落在了他的头顶。
掌心触碰到柔软发丝的瞬间，他感觉到贺峻霖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没有抚摸，只是那样放着，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抚，又像是一个……妥协的标志。
贺峻霖仰着头，愣愣地看着他，眼眶里的水光终于汇聚，无声地滑落一滴。
马嘉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认命般的平静。
他收回手，站起身。
马嘉祺很晚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马嘉祺去睡吧。
他没有看贺峻霖的反应，转身，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他没有躲。
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从今晚起，彻底不同了。
那层薄雾，似乎散开了一些，露出了底下更加复杂、也更加真实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