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瘦削得厉害,眼神却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某种……下定决心的空洞。
杨欢迎惊喜又担忧:
杨欢迎小飞,你?!
徐霆飞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徐霆飞我出去走走……
他没有开车,独自一人,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市郊一片僻静的山坡。
这里远离尘嚣,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又能看到远山如黛。山坡上开满了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在微风中小幅度地摇曳。
他选中了一处最安静,风景最好的角落。那里有一棵孤独却枝叶繁茂的树。
然后,他亲自动手,用附近寻来的,表面相对光滑的石头,一点点,垒砌了一个小小的,简单的坟茔。没有名字,没有日期,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石头。
他在坟前立了一块从河边找来的,略带青色的长石,充作墓碑。他用小刀,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在石碑上刻下了两个字……
挚爱——柒柒之墓。
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刻进去的是血,是泪,是挖心剔骨的痛。
从那天起,无论刮风下雨,徐霆飞每天都会来到这里。
他会在墓碑前坐下,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他会带来她曾经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虽然最后总是他自己一口一口,如同咀嚼蜡块般吃完。他会带来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白色野花,替换掉前一天已经枯萎的。
然后,他开始对着那块冰冷的石碑说话。
徐霆飞手指轻轻抚过碑上的刻痕,声音低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徐霆飞柒柒,今天天气很好,就像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那天……
徐霆飞欢迎又研究出了新菜品,味道有点怪,你如果在,肯定又要皱眉头了……
徐霆飞吴刚那小子,打游戏又输了,气得哇哇叫,吵得人头疼……
徐霆飞李昊天还是老样子,闷葫芦一个……
他说着琐碎的日常,说着没有她的生活。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扭曲的温柔。仿佛她只是出了远门,而他正在向她汇报着分别后的点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