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与他听,他一直对李成梁的病存疑呢……”
朱翊钧听完陈矩的禀告后,心里面也是多少明白了些,不过,想着着急的冯保,还是让陈矩快些去给冯保宽心。
陈矩领命,匆匆赶到司礼监。
司礼监中。
冯保见陈矩前来,赶忙迎上来,急切问道:“陈矩,快说说,那李成梁到底是不是装病?”
陈矩恭敬回道:“冯公,太医诊断李成梁确是染了风寒,忧虑过度,致使气血不畅。依奴才看,不像是装的。他面色苍白,身形虚弱,说话都带着几分无力。”
冯保眉头紧皱,来回踱步,“哼,只怕是他装得太像,连太医都被蒙骗了。你想想,他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知这个时候病了,哪有这般巧合?”
陈矩赔笑道:“冯公所言也有道理,但奴才亲眼所见,李成梁听闻陛下派咱们去,挣扎着起身,那动作迟缓,神情倦怠,实在不似作伪……想来,都是吃五谷杂粮的,病了,也很正常。”
冯保停下脚步,目光犀利:“你没看他是刚睡醒?说不定是听到消息,故意营造出病恹恹的模样。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他若心怀不轨,陛下和大明江山可就危险了。”
陈矩无奈一笑:“冯公,咱们也只能猜测。太医既已诊断,陛下心里想必也有了计较。咱们做奴婢的,一切还得听陛下吩咐。”
冯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但愿是我多心,可我这心里啊,总是不踏实啊……”说话间,冯保走到了门外,而后猛地回头看向陈矩:“陈公公啊,有些银子能拿,有些银子可是不敢收啊……”
陈矩苦笑一声:“冯公公,我在陛下身边时间不长,根基浅,腰也不硬,可不敢跟您一样啊……”
………………
万历七年,大年初七,这是官员们挂印放假结束后首次上朝朝拜皇帝的日子。
整个京城还笼罩在一片未散尽的夜色之中,天依旧黑沉沉的,寒冷却丝毫未减。
许多官员早在丑时末便强撑着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起来,心里满是无奈。
毕竟这个小长假闲适还未过够,那假期后遗症就像个甩不掉的尾巴,扰得人心绪不宁……
实际上,每次起床的时候,很多官员都有一个想法,为什么陛下年纪轻轻,便能如此自律,就不能像世宗陛下看齐,少开一点会……
当然,这个想法只存在脑海,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街巷中,已有不少官员乘坐马车往皇宫走去。
路上的积雪经过这几日暖阳的照拂,已融化得差不多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