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郑楚玉正趴在案上苦兮兮地垮着小脸,面前摊着被朱笔圈满的习字帖。
魏俨哟,谁欺负我们小表妹了?
魏俨不知何时坐在窗台,翻窗进来,在她身旁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包松子糖,递给她。
郑楚玉抬起泪眼看他,委屈起来。
郑楚玉表兄,刘先生说我是他教过最笨的学生…可我真的很努力了…
魏俨捡起一张字帖看了看,突然笑出声。
魏俨这魏字写得不错,比我强。
郑楚玉真的?
听魏俨这么说,郑楚玉泪珠还挂在睫毛上,看向他。
魏俨当然了。
魏俨指着那个勉强成形的字。
魏俨至少能看出来是魏,我七岁时写的字,别说先生了,狗看了都摇头。
郑楚玉破涕为笑,莹润如玉的小脸还带着泪痕,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笔,打起精神,兴致勃勃道:
郑楚玉那表兄教我写你的名字好不好?
魏俨微微一愣,看着她哭得泛红的鼻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伸手用拇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答应道:
魏俨好。
说罢,放下带来的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魏俨’二字,他的气息拂在她耳畔,声音不自觉地柔下来,极有耐心道:
魏俨你看,竖要直,横要平…
魏俨的右手握住她执笔的小手,她的手掌实在太小,被他整个包住时,像捧住一枚温软的玉,他下意识放轻了力道,生怕捏疼了她。
魏劭你们在干什么?
冷冽的声音在门口炸响。
魏劭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时,眸色阴沉得吓人。
…
子时的演武场只有魏劭的身影,枪风扫过处,挥破寒雾的声响格外清晰。
可即便将七十二路枪法练了三遍,眼前还是挥之不去那个画面,魏俨握着郑楚玉的手,发梢几乎要垂到她颈窝里。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