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里的安神汤。
他垂眸看着药汤表面浮动的金桂花——这是今晨特意去花园摘的,因为三日前看见师父发间沾着这种花瓣。
师父该换熏香了。
想到这里,他将药盏推向案几另一侧,细细摆弄起香料。
“沉水香混着幽泽,添一些金桂花香……”
暮色漫过青玉案时,奇风正用银匙搅动第三盏雪顶含翠。
茶汤里浮着的朱果是他特意用灵力温过的,师父总说凉果伤胃——虽然妖族根本不会生病。
“上回说到那位剑修在论道大会上裤子崩裂...”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将剥好的松子推过案几。
琉璃盏与青玉案相碰的脆响里,花楹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
奇风喉结微动,继续用折扇比划:“您猜他怎么化解尴尬?竟当场吟了句'剑气如虹破云出',顺势把外袍往腰间一系...”
话音未落,花楹忽然伸手按住奇风的扇骨。腕间金铃擦过他的手背,凉得他脊背窜起电流。
“这笑话你七日前讲过了。”她指尖沾着茶沫,在案上画出扭曲的弧线。
檐角铜铃忽被阵阵轻风撞响,奇风看着茶汤里自己摇晃的倒影。
他当然记得那日——哥哥的斩荒链缠住师父的腰,像月老刚系好的姻缘绳。
“那我说其他的趣事。”奇风扬起温柔的笑,思索片刻说道:“上次说的是裤子被灵鹤叼走,这回是...”尾音消融在花楹抬眸的瞬间——
她今日未点花钿,眼下泪痣被烛火镀成琥珀色,比他偷藏的陈年蜜酿还醉人。
心一慌,奇风倏然起身——片刻后反应过来,为了掩饰尴尬他佯装若无其事去关窗,玄色衣袖带翻茶盏。
温热的茶汤在花楹袖口洇开暗痕,他慌忙去擦,却在触及她腕骨时僵住。
太烫了,师父的皮肤怎么会比滚茶还烫?
“你哥哥走时,有没有给你留什么话?”花楹突然发问,她腕间金铃随着呼吸轻颤,震得奇风掌心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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