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身为当朝皇帝最为倚重的臣子,知晓这些内情实在不足为奇。
甚至,她有足够理由猜测——修建公主府的提议,极有可能正是出自他之手。
谢危热切地望向她,朝她迈出了几步,却被她那带着不悦的眼神逼得停下了脚步。
“三日前,平南王的密使潜入京城,与薛远密会。”他声音平静,“殿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查朱雀巷的云来客栈。”
沈楹衣眸光骤冷。
她当然会去查。但更让她心惊的是——谢危为何会知道这些?
“谢少师。”她缓缓走近,在距他三步之遥处停下,“你究竟是谁的人?”
谢危垂眸看她,眼底暗潮翻涌,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微臣只希望……殿下平安。”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字字清晰。
沈楹衣怔住。
花厅外,春风拂过,落花纷飞。一片花瓣穿过窗棂,落在棋盘上,恰盖住那枚决定胜负的白子。
皇城之中,风起云涌。
珠帘之后,薛太后指尖掐进凤座扶手,金丝嵌玉的护甲在木料上刮出几道细痕。
“陛下要给昭阳建府?”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沈琅面色苍白,却寸步不让:“昭阳作为嫡长公主,总不能一直寄居佛寺。”
薛太后丹凤眼中寒光闪烁。那个贱人的女儿——先帝元后拼死生下的孩子,如今竟要风风光光地立府开衙?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
皇帝离开后,太后依旧忿忿不平。
“太后娘娘,”心腹女官低声禀报,“今日京中传出定国公府派人暗杀昭阳长公主的谣言,你看……要不要——。"
随即,女官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薛太后猛地攥紧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她却浑然不觉。
“废物!”
她闭了闭眼。早就警告过他们没有把握不要随便出手,一出手必须斩草除根。可如今,刺杀失败意味着打草惊蛇,更意味着……
“镇国公府那边可有动静?”
“尚无。但若再对长公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