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
薛太后指尖一顿。
是了,沈楹衣背后还站着镇国公府。当年先帝元后难产而亡,镇国公府本就心怀怨恨,若此刻再对那丫头下手……
不行。
天光微亮,紫宸殿内烛火未熄。
皇帝沈琅刚披上外袍,便见心腹太监李德全匆匆入内,低声道:“陛下,昨夜大报恩寺遇袭。”
沈琅指尖一顿,眸色骤冷:“谁干的?”
“不知,皆是死士,且无活口。”太监额头渗汗,“所幸昭阳长公主与燕夫人无恙。”
沈琅眉头微松,随即又拧紧——若她们真出了事,天下人会如何想?
“容不下嫡妹,苛待救命恩人的生母”——这样的骂名,足以让亲政之路更加遥不可及。更何况,燕敏背后还有燕家军……
“谢危呢?”沈琅突然问道。
“谢少师连夜出城,现下已回府更衣,准备早朝。”
沈琅指尖轻敲案几,眼底暗芒浮动。
金銮殿上,沈琅面色如常地听着朝臣奏事,目光却不时扫向薛远。
定国公神色自若,仿佛对大报恩寺之事毫不知情。
——好一个老狐狸。
沈琅心中冷笑,却也不动声色。直到退朝,都无人提及昨夜刺杀,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臣查实,刺客身上有定国公府暗卫的刺青。”
谢危立于御前,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
沈琅猛地攥紧手中茶盏:“薛远这是要造反吗?!”
“陛下息怒。”谢危躬身,“依臣之见,此事未必是国公爷授意。”
“哦?”
“薛夫人善妒,燕夫人虽在佛寺,却始终占着定国公夫人名分……”谢危点到即止。
沈琅眸光一闪——是了,薛远再蠢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动手。但薛家内宅不宁,倒是意外之喜。
“谢卿。”沈琅忽然抬眸,“你觉得……薛家该如何处置?”
谢危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陛下,猛虎伤人,不若...先断其爪牙。”
他上前一步,轻声道出几个名字——皆是薛远在六部的党羽。
沈琅眼中精光乍现:“好,就依卿所言。”
出宫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