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奈何不得呢?”
少年微怔,随即坚定道:“那便上达天听,总有说理之处。”
张奋喉头一哽,险些落下泪来。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雨夜,当时他蜷缩在刑部大牢的角落。
因弹劾薛家被构陷入狱,昔日同僚无人敢为他说话。老鼠啃咬着他的靴尖,牢饭里的蛆虫蠕动,这些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寒意——原来所谓清流,在权势面前不过蝼蚁。
“张大人。”
一个蒙面人悄然出现,递来一叠文书。
那是薛家与户部勾结的铁证,还有......他如何被构陷,其中同伙甚至有所谓的至交好友以及同僚。
“为什么.……”他颤抖着问。
“因为您挡了路。”蒙面人声音冰冷,“但有人想给您第二条路。”
那一夜,他彻夜未眠,天亮时做出了选择。
“父亲?”
张遮的声音将张奋拉回现实。少年担忧地望着他:“可是儿答得不好?”
“不……”张奋强忍哽咽,“你答得很好。”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起前日顾春芳来访时欲言又止的神情。朝中像他这样的暗棋还有多少?那些被薛家害得家破人亡的同僚,是否也在这漫漫长夜里,等待着某个时机?
“遮儿。”他突然道,“若有一日,你发现这世道并非黑白分明……”
张遮静静等待下文。
“记住,守住本心就好。”
送走儿子后,张奋独自站在院中。
薛太后垂帘听政,皇帝沉疴难起,偌大后宫竟无一位妃嫔诞下龙子……这江山就像一栋将倾的大厦,而青羽卫背后之人,正在暗中抽换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