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燕敏歇下后,沈楹衣回到自己的院落,脸上的温柔顷刻间褪尽。
“青黛。”她声音冷冽。
“属下在。”
“派人盯紧谢危。”沈楹衣指尖轻叩案几,“他见了谁,做了什么,本宫都要知道。”
青黛领命退下,沈楹衣独自站在窗前,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如一道锋利的剑影。
谢危的投名状?
不够。
沈楹衣眸中寒光浮动——薛太后的命只是开始。
她展开一幅绢帛,朱笔圈出两个名字:
薛太后。
平南王。
——先杀太后,断薛家根基;再毁平南王,绝了后患。
只有谢危亲手将这两颗人头奉上,她才会真正将他视为盟友。
烛火摇曳,映着她清冷如霜的侧颜。
沈楹衣很清楚谢危的价值——他深得帝心,智谋无双,是撬动朝局最锋利的刃。
但刃能伤人,亦能伤己。
“殿下。”暗处传来声音,“谢少师已回府,途中去了趟幽篁馆,见了馆主吕显。”
沈楹衣唇角微勾——果然,都动起来才能有收获。
“继续盯着。”她轻声道,“顺便查一查那个吕显。”
窗外忽然传来扑棱声,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沈楹衣取下密信,扫了一眼,冷笑出声后,将信纸置于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传令,”她声音平静得可怕,“薛家安插在户部的钉子,全部拔除。”
——虽然她也能做得很好,但有人愿意效劳,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谢危的动作很快。
快得连沈楹衣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手段,狠辣得令人心惊。
他一边对薛太后磨刀霍霍。
他借皇帝之手,将薛太后最得力的心腹——内务府总管调离宫中,换上了自己的人。随后,一封密信悄无声息地送到薛太后的茶盏旁,信上详细罗列薛家这些年的罪证,字字诛心。
薛太后看完信,当夜便惊悸难眠,噩梦连连。
同时,又与勇毅侯燕牧甥舅相认。
谢危秘密拜访燕牧,将一枚玉佩放在桌上。
燕牧盯着玉佩,虎目含泪:“你是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