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无声,梅影婆娑。
谢危的唇还停留在沈楹衣的耳畔,呼吸灼热,带着未散的侵略性。他的手指仍扣着她的手腕,匕首的冷刃抵在他心口,只要她稍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命。
“平南王值多少?”他低声问,嗓音沙哑,“若我除了他,殿下能否与我成亲?”
沈楹衣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谢危的眼睛在雪夜里黑得惊人,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吞噬。她几乎能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欲望——对权力的,对她的。
“不能。”她冷声拒绝,指尖抵在他胸膛,将他推开几分。
谢危不恼反笑,手指缠绕她一缕发丝:“为何?”
“谢少师莫不是以为,区区一个平南王,就能换我的终身?”她抬眸,眼中锋芒毕露,“更何况,平南王本就是你的仇人。”
谢危深深看她,忽然低笑出声:“沈楹衣,你果然贪心。”
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唇上被他咬破的伤口,声音低沉蛊惑:“我们是一类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不,我要的,你未必给得起。”
“比如?”
“忠诚。”她盯着他的眼睛,“永不背叛的忠诚。”
谢危沉默一瞬,忽然笑了。
他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在雪地里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指尖,落下一吻。
“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他抬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要的忠诚……我早已双手奉上。”
远处的廊下,燕敏拢了拢披肩,悄然转身离去,眼中含泪,却带着欣慰的笑意。
沈楹衣心跳漏了半拍,却硬生生压下那一瞬的动摇。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忌惮什么。
“两年。”他忽然道,“给我两年,我让你心想事成。”
沈楹衣心头一震。
“不需要,”她眯起眼。
谢危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声音轻得像叹息:“别拒绝那么快,”
“你要知道,有我……你会走得更容易!”
沈楹衣忽地轻笑出声,指尖沿着匕首的纹路缓缓下滑,最终抵在谢危喉间。她微微倾身,发梢扫过他颈侧,吐息如兰:“谢居安,你这般笃定,我会信你?”
雪落得更密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