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御书房，沈芷衣拉住沈楹衣的袖子："皇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楹衣看向远处宫墙，声音轻若叹息：“芷衣，这个国家还没到需要你和亲的时候。”
沈芷衣怔住，忽然觉得眼前的皇姐陌生又遥远。
而沈楹衣的目光，已越过宫墙，落在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边关烽火，有朝堂权谋，也有……她蛰伏多年的野心。
夜色沉沉，昭阳长公主府内，烛火通明。
沈楹衣一袭素衣立于案前，指尖轻抚那道刚接到的圣旨——【命昭阳长公主为钦差，出使边境，与大月国洽谈和亲事宜。】
而案几另一侧，静静躺着一封密信，火漆印上是皇帝的私玺。
青黛无声退至门外，沈楹衣拆开密信，眸光渐冷。
【收拢兵权，镇国公、勇毅侯若有异动，可先斩后奏。】
她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
皇帝要利用她，而她也在利用皇帝。
她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页。皇帝要她夺镇国公和勇毅侯的兵权？
——可以。
但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必须是她自己。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一双修长的手臂忽然从背后环抱住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心想事成的感觉如何？”
谢危的声音低沉含笑，带着几分慵懒的餍足，像是刚偷了腥的猫。
沈楹衣没回头，只淡淡道：“很好，但还差了点。”
“楹衣，真是贪心。”他低笑，下巴抵在她肩上，目光扫过她手中的密旨，“看来陛下真的时日无多了。”
沈楹衣合上密旨，语气平静：“这趟边境之行，我一定要去。”
谢危手臂微微收紧：“非去不可？”
“嗯。”
“我担心你。”
沈楹衣终于侧眸看他：“你要留在京城，让我无后顾之忧。”
谢危轻笑，指尖抚过她的唇：“你不担心我……言而无信？”
沈楹衣转身，与他四目相对：“谢危，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当然。”他眸光幽深，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你要这天下。”
“那你呢？”她反问，“你也想要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