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抿唇一笑，颊边梨涡浅浅。她忽然想起昨夜梦中，似乎有人为她拂去鬓边的落花。那梦境模糊遥远，却莫名让她鼻尖发酸。
“老板娘！”阿福风风火火地冲进门，突然噤声，瞪大眼睛看着她泛红眼圈，“你怎么了？可是那王书生……”
花楹耳根微热，低头看着柜台上木雕摆件：“去把后院的地扫了。”
阿福撇撇嘴，正要离开，却见老板娘正温柔抚摸那尊木雕摆件。
他眼睛一亮，正要打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花楹抬头望去，晨雾散尽的街道上，王林正捧着一大束沾满露水的野蔷薇走来。他身着崭新的靛青色长衫，发髻用玉簪束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清俊得像从画中走来。
阳光穿过云层，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怀中的蔷薇娇艳欲滴，粉白相间的花瓣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街坊们纷纷驻足观望，几个妇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王林却浑然不觉，目光只锁在酒肆窗前的那道身影上。
花楹望着他越走越近，心跳如擂鼓。
她看见他衣摆沾着的草屑，看见他袖口被荆棘划破的痕迹，看见他眼中盛满的星河——那光芒太过耀眼，让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
“阿楹。”王林在窗前站定，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美梦，“我回来了。”
花楹伸手接过那束蔷薇，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掌心，两人同时一颤。花香扑面而来，甜而不腻，就像此刻心头翻涌的情绪。
“我刚才去找了媒婆，”王林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媒婆说晌午才来。”
她低头轻嗅花香，掩饰发烫的脸颊，“嗯，我知道了。”
王林低笑，伸手为她拂去落在肩头不存在的灰尘：“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
“急什么？”花楹娇嗔剐了他一眼，“我又不会跑。”
“我急，”王林声音沙哑，“等了太久太久”
这话说得莫名，花楹却觉得心头一酸，仿佛真的有什么被遗忘的往事在记忆深处蠢蠢欲动。她抬眸望进王林的眼睛——那里面沉淀的情绪太过厚重，像是穿越千山万水而来。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青霖镇的晨雾完全散去，露出湛蓝如洗的天空。酒肆门前的柳枝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几只蝴蝶绕着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