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风拨动,发出空灵的声响。殿内酥油灯长明,映照着壁画上褪色的佛像——那些眉眼低垂的神明,仿佛早已看透了她此行的徒劳。
“您找谁?”年迈的喇嘛捧着茶碗问她。
花楹沉默片刻,轻声道:“一个姓张的人。”
喇嘛的手指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慈悲。他摇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果然。
花楹垂下眼睫。她早该料到,张家的据点怎么可能随便透露张起灵的行踪?即便这一世的喇嘛庙已归格鲁派管辖,那些深埋在雪山下的秘密,依然被守口如瓶。
她走过转经筒长廊,指尖抚过那些刻满经文的铜筒。
现在,庙门口没有张起灵的雕像。
那么白玛应该还在冰层之下沉睡着。
而张起灵,大概率还没有找到这里。
缘分这种事,原来早一刻是空,晚一刻也是空。
离开墨脱后,花楹转向长白山。
雪线之上的天宫入口依然隐蔽,但她记得每一条密道的走向。厚重的石门扉上,雕花被岁月侵蚀得模糊,她将掌心贴上去,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
这一世,她没有麒麟血了。
曾经敢于随意进入的世界,如今却要犹豫再三。
花楹转身时,山风卷着雪粒扑在她脸上。她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忽然觉得可笑。
永生的岁月,她竟还是会回首,怀念曾经的人和事。
Mo琳琅听过一个说法,去西藏觉得自由是因为脑袋缺氧,想不起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