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的手死死攥着九爪钩,指节发白。他看着陆建勋志得意满离开的背影,胸口像是被钝刀来回碾磨,又酸又涩,抽疼得厉害。
既然大小姐不许在店里杀人……那出了这个门,生死由命!
他抬脚就要跟上去,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阿福,”花楹清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收拾些适合逃命的干粮。”
陈皮的脚步猛地顿住。
叫阿福的管事一脸茫然:“三小姐,是谁要逃命?还劳烦您亲自准备干粮?”
"唰"地一声,湘妃竹折扇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直指向僵在门口的陈皮。
花楹望着他转过身来的错愕表情,慢条斯理道:“虽然不知那陆建勋是什么来头,但看那身军装,官职不低。”她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若有人杀了他,怕是没法继续在长沙待了。”
陈皮浑身一震。
他定定望向花楹——那双向来含情的眸子此刻清明如镜,倒映着他冷峻阴鸷的面容。
那个人该死,但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至少,不能明着来。
九爪钩"咔"地收回腰间。
花楹挑眉:“怎么还不走?”她顿了顿,忽然露出恶劣的笑,“赶紧去杀了他,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我给你准备干粮。”
陈皮摇头,大咧咧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太师椅上,长腿一伸,坐姿松散得像没骨头似的。
他顺手抄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仰头猛灌一口,痞笑道:“大小姐,干粮就不用了,有什么点心倒是可以送上来,我来得急,还没吃饭。”
花楹给阿福一个眼神,后者立刻退下准备。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说吧,来有什么事?”
陈皮也不客气,侍女刚端上糕点,他就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师父让我来请你去红府……”话没说完又灌了口茶,喉结滚动间茶水顺着下颌滑落,被他随手一抹。
花楹嫌弃地瞥他一眼:“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陈皮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大小姐这里的茶好喝,糕点也好吃。”
“茶是最差的茶,”花楹慢悠悠道,“糕点也是我吃剩的。”
陈皮一怔,随即眼睛一亮——
这茶是招待那个野男人的!大小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