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被云朵遮蔽了一瞬，霞光在萧崇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花楹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等下就要启程去北境。”萧崇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替父皇巡视军务。”
花楹的笑意凝在唇角。这不是萧崇第一次远行——两年前他初次代天子巡边时，救下重伤的颜战天，再后来，那个紫袍剑仙成了他最信任的师父。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又缓缓松开。理智告诉她该矜持说些送别话，可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萧崇身上有淡淡的松墨香，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桃李芬芳，让她想起儿时在御花园偷摘的杏子。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承诺。
皇帝属意的赐婚人选从来都是萧楚河，若不是她这些年刻意保持距离，若不是萧楚河始终不愿勉强……
萧崇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平稳而有力。花楹忽然察觉他呼吸微滞，紧接着听到他问：“我想要那个位置。”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掌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异想天开？”
花楹抬起头。烛光里，萧崇低垂的眉眼如画师精心勾勒的墨线，明明看不见，却仿佛在等待什么至关重要的答案。
“不会。”她伸手抚平他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掠过那枚藏着干桃花的玉佩，“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的。”
萧崇忽然收紧手臂。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花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当他的唇擦过她发顶时，庭院里恰巧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
“等我回来。”萧崇松开手时，又恢复了那个端方如玉的白王殿下，只是指尖还留恋地勾着她的一缕发丝，“考稷下学堂别太逞强，你已经足够耀眼。”
花楹退后两步，广袖扫过案上竹简。
“我其实不止耀眼，还很漂亮。”花楹翻身跃上窗台，青纱裙裾在夜风中绽开，
最后一字落下时，她的身影已如轻烟般消散在暮色里。萧崇独自站在窗前，掌心还残留着她发丝的触感。远处传来玄甲军集结的马蹄声，惊起一树栖鸟。
藏冥踏进书房时，正看见自家王爷站在窗前，暮色为那月白锦袍镀上金边，连袖口银线绣的云纹都泛着微光。
“王爷，车马已备好。”藏冥抱拳行礼，铠甲发出轻微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