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掐灭。萧羽俯身,在兄长耳边低语:“这两个夜晚都能听到阿楹妹妹的琴音。”
萧崇终于抬头,没有焦距的眸子"望"向殿门方向。雪粒粘在他长睫上,化作细碎的水光。
“多谢。”
二字轻若飞雪,却让萧羽心头剧震。他望着兄长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幼时三人同窗习字的时光——那时萧崇总会默默替他掩去写坏的宣纸。
“二哥,”他转身时袍角卷起碎雪,“她还在……”
话未说完,殿门突然洞开。大监尖锐的嗓音刺破雪幕:“宣白王觐见——”
萧崇缓缓起身,积雪从衣袍上簌簌落下。他整理衣冠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不是去面圣,而是赴一场花前月下的约会。
萧羽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殿门内,突然很想笑。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在掌心化成水——
这深宫里的痴情人,原来不止我一个。
平清殿内,龙涎香袅袅。
明德帝凝视着跪在殿中的萧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方白玉镇纸——这是弟弟若风当年亲手所刻。
帝王的目光掠过儿子挺直的脊背。素白锦袍上还带着未干的雪痕,银冠束起的发丝间隐约可见霜花。这个自幼沉稳的儿子,此刻为了一段儿女私情,竟跪了整整三日。
“户部侍郎之女有凤凰命格。”皇帝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你可愿娶?”
萧崇叩首的姿势纹丝未动:“儿子目不能视,恐耽误佳人。”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皇帝眯起眼。他当然知道真正的缘由——镇国公府那个丫头,从小就爱往这个儿子身边凑。
“当真不愿?”
“儿子只信人定胜天。”萧崇抬头,没有焦距的眸子准确"望"向龙案方向,“若真有凤凰命格,父皇该留给六弟才是。”
殿内霎时寂静。皇帝指尖一顿——
“退下吧。”他忽然觉得疲惫,既然你不愿意,那朕……不勉强你。”
殿外风雪已停。萧崇踏出宫门的刹那,后背的冷汗被寒风一激,刺得生疼。藏冥急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
“阿楹……”他声音沙哑,“可还好?”
藏冥眼眶发热:“花小姐定然安好。殿下您……”
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