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他探究望向面前这位女子，她青丝如瀑，简单以一支素银簪子绾起，几缕碎发垂落，添了几分随性。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她顿了顿，“而且，打不过我可以跑。”
萧羽挑眉，望向她那似幽潭般的眸子，“哦？这么自信？”
花楹点头，淡然开口：“自古医毒不分家。”语气清冷淡然，却藏着洞察病症的锐利。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出自药王谷，而皇帝也怕生老病死。
萧羽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出声：“阿楹姑娘，你真是……”
——真是让他意外。
天启城，平清殿。
瑾威大监垂首立于阶下，将回春堂所见所闻一一禀报。殿内龙涎香袅袅，明德帝萧若瑾倚在龙椅上，指尖轻叩扶手，神色难辨。
*……那女医师言辞锋利，直言若强行赶路，恐赤王殿下性命堪忧。”戾气最重的瑾威大监斟酌着词句，“老奴不敢擅专，特请陛下示下。”
殿内静了片刻。
明德帝忽然轻笑一声：“看来，那位女医师很关心赤王。”
瑾威眼皮一跳，连忙顺着话头道：“陛下圣明，那女子虽言语冒犯，倒是一片医者仁心。”
“医者仁心？”明德帝似笑非笑，“能解寒鸦之毒……想来师出名门。”
“那位姑娘是药王谷弟子。”瑾威一时摸不清皇帝的想法，只将头垂得更低。
明德帝望向窗外，目光悠远。
——萧羽这孩子，从小就乖戾阴狠。
“陛下？”瑾威小心翼翼地问，“那赤王殿下的事……”
明德帝收回思绪，淡淡道：“拟旨。”
瑾威连忙取来笔墨。
“赏女医师花楹黄金百两，褒奖其医术精湛。”光帝缓缓道，“另，赤王伤愈后，仍赴边境戍边三年，期间由花楹负责其身体健康。”
瑾威笔尖一顿，险些滴落墨汁。
——这旨意，说是赏赐，可让一个乡野医师跟着皇子去边疆，到底是恩宠还是惩罚？
瑾威偷眼打量明德帝，却见帝王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陛下，”他试探着问，“赤王殿下若知道这旨意，怕是……”
“怕是什么？”明德帝挑眉，“他从来都觉得朕偏心楚河不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