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几日,花楹正低头清点需要带走的药材清单,青黛色的衣袖挽至肘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萧羽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忙前忙后,忽然开口:
“要不要本王安排个人,定期来帮你查账?”
花楹闻言抬头,眼睛一亮:“可以么?”
——她倒不是信不过自己的管事,只是担心自己不在的这三年,若有人故意闹事,以管事普通商贾的身份,未必能压得住场面。若有个王府的人偶尔露个脸,至少能震慑些不长眼的。
萧羽见她难得露出这般期待的神色,唇角微勾:“小事一桩。”
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莫名有些发烫。
——她如今要跟着自己去边境三年,等同于是他的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跳竟漏了半拍。
萧羽轻咳一声,掩饰般补充道:“本王的人,自然要护着。”
花楹没察觉他的异样,只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了。”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脸上,一袭豆绿色纱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清艳。
萧羽别开眼,转身往外走:“明日辰时出发,别迟了。”
花楹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眨了眨眼,小声嘀咕:“跑得倒快。”
她低头继续整理药材,却没发现自己唇角微微翘起。
次日清晨,回春堂外。
龙邪与银川率领数十名黑甲护卫列队而立,腰间佩剑在晨光下泛着冷芒。中央停着一辆玄色描金的宽大马车,四匹纯黑骏马不耐烦地踏着蹄子,车帘垂落的流苏随着微风轻晃。
花楹站在马车旁,抬头打量这辆过分奢华的座驾,眉梢微挑:“赤王殿下出行的排场,果然不同凡响。”
萧羽正欲登车,闻言侧目:“怎么,嫌本王铺张?”
花楹唇角一弯:“不敢。只是这马车若再大些,怕是能直接当寝殿用了。”
萧羽冷笑:“你若嫌小,可以骑马。”
“那倒不必。”花楹轻巧地踏上马车,掀帘而入,“毕竟你付了诊金,我总得尽责。”
萧羽盯着晃动的车帘,半晌才冷着脸跟了进去。
马车内里比外观更为奢靡。
脚下铺着厚厚的雪狐绒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四壁以暗纹锦缎包裹,既挡风又隔音;内间与外间以一道云母屏风相隔,屏风上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