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山水,隐约透光。
外间设有一张紫檀矮几,两侧摆着软垫,矮几上茶具、棋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鎏金香炉,正袅袅吐着清冽的松木香。
花楹坐在软垫上,指尖拂过矮几边缘雕刻的繁复纹路,似笑非笑:“你这马车,怕是比天启城一些官员的宅子还贵。”
屏风后传来萧羽冷淡的声音:“你若嫌铜臭味重,可以下去走路。”
花楹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那怎么行?你体内的寒鸦毒未清,若路上突发不适,我在旁边才好及时施针。”
内间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声冷哼。
花楹抿了口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马车缓缓驶出小镇,沿着官道向北而行。
花楹倚在窗边,掀开一角车帘往外看。田野间的农人弯腰劳作,远处青山如黛,偶有飞鸟掠过天际。
“看什么?”萧羽的声音忽然从屏风后传来。
花楹头也不回:“看风景。”
“荒郊野岭,有何可看?”萧羽心里酸溜溜的,自己不好看吗?为什么不看自己?
“总比看你那张冷脸有趣些。”花楹漫不经心地逗弄,仿若拔老虎须一般。
果然,内间传来“砰”的一声,似是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花楹唇角微勾,故意又道:“你若闷得慌,不如出来下盘棋?”
“不必。”话虽如此,萧羽心中却因她的主动邀约暗自开心起来。
“那喝茶?”花楹有些无趣地望着窗外,像逗猫一般随口问。
“不渴。”萧羽回答得很矜持。他克制着想要起身的动作,想着要怎么做才不会显得自己很上赶着。
“聊天?”
“……”萧羽终于发现不对劲,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屏风后一片死寂。
花楹终于笑出声:“殿下这般寡言,倒让我想起一种病。”
萧羽忍无可忍,为他刚才的心动,也为她的没心没肺:“你又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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