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竹觉得,宋墨的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
挖墙脚都不避着他,这能忍?
纪咏先幼姬一步,勾起宋墨的头发,露出了小白花一般友好的笑容:“宋世子放心交给我,在染发这方面,我有些经验。”
宋墨:“……”
他当即上演了笑容消失术,身上的气势沉了下来,转头与纪竹对视。
左眼写着“晦气”,右眼写着“少来沾边”。
纪竹嘴唇抖动了一下,还没说话,眼眶便先红了,失望看着宋墨,痛心疾首道:“纪某看,宋世子不大情愿?我原以为世子是通情达理、知恩图报之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夺嫡局势越发紧张,乐安身上担子又重,这些时日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宋世子怎能拿这等小事来烦她?”
“简直太过分了!不像我,只知道心疼乐安!”
宋墨仿佛嗅到了浓烈的茶香。
幼姬听着,眼眸却逐渐亮起,闭上嘴巴,努力吃瓜。
宋墨见此,咽下了告状的话,咬着后槽牙,挤出个笑脸来:“纪公子想偏了,我怎的不心疼乐安?只是想着纪公子体弱,若是累病了,辛苦的还是乐安,那倒成我的不是了。”
“宋世子大可放心,有乐安帮着调理,我身子骨好了不少。”纪竹脸上重新浮现出笑意,可在跟宋墨对峙时,温和气场丝毫不落下风,善解人意道,“正巧,宋世子可以跟定国公一起学学装病的经验。”
二人之间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斗法,最终结果是,将那点闲暇时间,都耗在了对方的身上。
中毒后的症状是逐渐加重的,宋墨总不能一夜白头,因此需要挑染。
而发色从黑染白,得先漂个三四回才行。
这一套下来,耗时熬神,几个时辰都过去了。
每隔三五日,这套流程便要重复一回,让纪竹与宋墨的关系,从相看两厌发展到了默契熟悉且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