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言语,勾勒出惨淡的经历。
罗韧越听越震惊,转过头来,心疼看着幼姬。
他可以想象到,当初二十多岁的年轻母亲,面临丈夫失踪的骤变,一时间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生活的重担、年幼的女儿、周围人的指点谩骂,甚至还会有地痞混子时不时的骚扰……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她不堪重负之后选择用死来解脱。
但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那时候,很辛苦吧?”罗韧声音带了几分沙哑,逐渐红了眼眶。
幼姬没有点头或摇头,唇角机械地向上扯了扯:“母亲其实很早就想要离婚了,但每次跟娘家说,他们都会用‘为了孩子’这个理由阻挠。罗小刀,你看,我在他们心中好像特别重要。”
“但母亲死后,我却成了他们眼里多余的存在,成了他们吃绝户的阻碍,成了个浪费他们钱的拖油瓶,像皮球一样被四处踢。”
“我生病了,没有人带我去医院,因为他们都觉得,我没了,对所有人都好。可……我命硬。”
命硬的是她,而不是原身。
年幼懵懂的小姑娘,就那么痛苦地离开了那个艹淡的世界,去找最爱她的妈妈了。
明明是很多道理都不懂得年纪,小姑娘却已经能敏锐地分辨善恶,怯生生地向幼姬提出一个请求——
她想要父亲给她和母亲道歉。
这么朴实而纯真的愿望,幼姬怎么能不满足呢?
那个崽种,怎么能活着呢?
他得下去,好好赎罪。
“罗小刀,你看,多可笑,我那么厌恶那个烂人,可我的处境荣辱却系在他的身上。”幼姬仰头直视着罗韧,眸子中折出粼粼碎光,“我要找到心简,报复他,你会帮我的吧?”
罗韧觉得,比起自己,幼姬才更像是那个要碎掉的人,不假思索点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