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闭口不言,只道她胎象稳妥,略有些郁气积在心头,需静养。
魏劭听见了太医的话,转过身来,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目光落在桌上一方素白的帕子,是方才太医替周采音诊脉后留下的。
他将帕子缓缓叠好,收进袖中,面色不动,却叫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紧绷。
太医从殿中走出,朝他拱手行礼:“王上,夫人气血亏虚,脉象渐弱,需多静养,切忌情绪起伏。”
魏劭点点头,低声道:“她腹中的孩子如何?”
“胎息尚稳,但若过早动胎气,怕是……”太医顿了顿,终究没敢说得太重。
魏劭却已听懂。他闭了闭眼,吩咐道:“不惜一切,只求她母子平安。”
“是。”
太医退下,他缓步走进蒹葭宫内。
屋内的暖香氤氲,炭火烧得正旺。周采音倚在塌上,披着一件淡青色的外衫,她低着头,一只手轻轻覆在隆起的腹上,整个人纤细得仿佛风一吹就会碎。
魏劭放轻了脚步走近,在她面前蹲下,声音低而柔:“我都吩咐下去了,太医每日来两次,宫女不离左右,药膳也都按你以往的口味配的。”
“采音,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可以什么都不求。你想住哪座宫殿,想要什么画、什么书、什么花,我都可以给你。”
可周采音没回应,她的眼神淡漠,望向窗外残雪未融的杏枝,沉默如石。
她的愿望早就已经淹没在林溪村那个院子里。
魏劭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强压着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来,在榻边摆了一张软榻,坐了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距离生产的日子越近,魏劭就越紧张,恨不得把所有政务都搬到蒹葭宫里去,哪怕受到周采音的冷脸,他也丝毫不恼。
她夜里常睡不稳,有时会抽搐出冷汗,他便守在屏风外,从不离去。
她不肯与他说话,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可只要看着她腹部一点点隆起,他就觉得心头压着千斤,连呼吸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