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把胡同晒得发烫,墙根下的狗尾巴草蔫头耷脑地垂着,连蝉鸣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懒。
池骋站在老槐树下,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
他碾灭烟蒂,走向不远处的平房,那是梦里林小满住的地方,也是他根据零碎线索找到的地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洗得发白的校服,有些脱胶的帆布鞋,背上背着一个包,正是梦里第一次见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
只是此刻的林小满比梦里更怯,看到池骋时,后退一步,眼睛瞪得溜圆,像只受惊的兔子。
“你……你找谁?”少年的声音发颤,带着点没长开的青涩。
池骋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他。
没有梦里褪去刘海后的光洁额头,没有镜片后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更没有后来在会所里那股漫不经心的锋芒。
眼前的林小满就是个普通的少年,怯懦,拘谨,甚至有点土气,和梦里那个在斑斓灯光下笑起来像精灵的蓝青,判若两人。
心里那点带着期盼的火苗,“滋”地灭了。
“找错人了。” 池骋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走出胡同口时,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短信:“给东四胡同林小满捐笔钱,匿名。”
数额填得足够少年读完大学,不带任何怜悯,更像在给这场荒唐的寻找画个句号。
可句号刚画完,心里又空得发慌。
他想起梦里那条长走廊,旋转灯洒下的光落在蓝青侧脸,白衬衫的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点精致的锁骨。
郭城宇搂着他的腰,他笑着推搡,指尖划过郭城宇的手腕,那点纵容的温柔,隔着梦境都烧得他心口发疼。
“不可能不存在。”池骋咬着后槽牙,发动了汽车。
“夜色”会所的霓虹灯在暮色里亮起来,像只张开嘴的巨兽。
池骋走进去,坐在吧台前,点了杯威士忌,目光扫过穿梭的服务生。
没有,还是没有。
“找蓝青?”调酒师笑着搭话,“没这人,是不是名字记错了?”
池骋没应声,一杯酒下肚,喉咙里烧得慌。
接下来的半年,池骋成了京城里的“找人名片”。
他让助理查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