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之看向那些工匠:“大概再有两天便可完成,之后就轻松了。”
最要紧的是做的时候别出问题,等做出来之后,就不需要这么小心了,大不了把礼玉转到公主府寝殿,就算有人想使坏,他也得有本事进去。
防守如此严密,陆沉渊略微放心,开始分心二用,一边在脑内揣摩《天工卷》,一边教神后读书写字。
神后被封印在机关城四象转心轮之下,那里也是整个活阵的阵眼,顾云升以通天手段,将邙山地脉龙气与洛水灵韵尽数引入大阵,使神后在这天地元气交汇之处,受六十年滋养,蕴生出了超乎想象的灵性!
其神魂之坚凝,心智之通达,非比寻常。
单论悟性,放在顶级天才里都算天才,过目成诵,举一反三。
前一个时辰还在跟着学《千字文》,后一个时辰已经自己看《孟子》了。
王逸之一开始还没注意,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这少女有多厉害!
神后认的字越来越多,心智也在飞速增长。
她翻开《孟子》,小声读书:“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读到这里忽然停了,歪着脑袋,望着书本,眼神茫然。
陆沉渊看她好像“卡”住了,一脸呆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怎么了?”
神后茫然抬头:“哥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沉渊用最直白的白话解释:“孟子是说,残害仁德的人就是‘贼’,败坏正义的人就是‘残’。这样的人已经失去作为君主的资格,只能算作‘独夫民贼’。所以,武王讨伐纣王,是诛杀一个暴虐的独夫,不算弑君。”
神后有点懂了,又好像更不懂了,她飞快翻书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对话:“那这句话呢?”
陆沉渊一看,忍不住笑了。
旁边王逸之听到二人对话,跟着看过来,一瞧她指的段落,不禁嘴角抽搐,叹为观止。
到底是陆大人的“义妹”,头脑就是跟常人不一样,这是一个才识字的人能联想到的?
她指的是《孟子·滕文公下》的一段: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陆沉渊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杨朱主张一切为自己,这是心目中没有君主;墨翟主张兼爱,不分亲疏地爱所有人,这是心目中没有父母。不认君主,不认父母,在孟子看来,这种人就是禽兽。”
神后不解:“那武王为什么不是禽兽?”
王逸之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