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王无道,不算君主,所以杀之并非‘无君’。”
神后茫然:“是不是禽兽,是不是君主,都由孟子说了算?”
王逸之一噎:“呃……”
神后放下书,往边上推远点,喃喃道:“这里说不认君主是禽兽,那里又说诛杀君主不是禽兽……孟子好奇怪。哥哥,我不看他的书了。”
王逸之忍俊不禁。
陆沉渊哈哈大笑:“不看就不看,现在看确实有点儿早。还是读史吧,史书都是故事,比较适合你,正好这里也有藏书,而且读史可以知兴替,明得失,先读史比直接灌输百家学问要好点,就从《史记》开始。”
神后露出笑容,用力点头:“嗯!”
她在书架里翻了翻,找出一册《史记》,重新坐回陆沉渊身边,紧紧挨着他,开始阅读:“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
王逸之看的啧啧称奇。
这位灵晞小姐聪颖无比,偏偏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这样的人是怎么养出来的?
不多时,入口处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响声,两名仆役推着膳车停在鬼工堂外。
为首的仆役是个驼背老者,脸上皱纹如刀刻,眼皮耷拉着,他揭开食盒,热气裹着香气蒸腾而出,炙鹿肉、清蒸鲈鱼、金丝蜜枣羹,配着新蒸的雕胡饭,很是丰盛。
“各位大人,午膳来了。”老者声音沙哑,躬身退到一旁。
另一名年轻的仆役推车停下,默不作声跟在老者身后,让开位置。
燧明阁有自己的膳房,同样在地下,按理说也比较安全,原本他们是可以进去给各位玉匠、内卫布菜分饭的,但王逸之越是临近大典,越是戒备,干脆连这点风险也不冒,连进都不让进。
膳车送到门口即可,剩下的都由堂内的内卫来做,以防有人借机生事,确保所有环节万无一失。
值守内卫将膳车推进鬼工堂,开始熟练地布菜分饭。
“大人尝尝阁内的手艺。”
王逸之不是第一次吃,对膳房的评价还不错:“尤其鱼做的好,很是鲜美。”
陆沉渊点点头,正要拿筷子,忽然心有所感,察觉到有人窥视。
他神色如常拿起筷子,眼角余光向着那感觉投过去,瞥见那名年轻仆役垂手立在廊柱阴影处,脖颈微倾,目光正透过半开的门缝,频频打量鬼工堂。
陆沉渊本以为他在看神后,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玄铁窗栓的位置,继而掠过地面青砖的排列,最后停在西北角的通风机关上,动作隐晦而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