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那你去医署开个条子送来,也好备案。”
老张嬷嬷顿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沈微婉叫住她,“您昨夜可曾在偏屋和丙字三号杂役说过话?那人今早已经被调去西苑刷锅了,临走前交代了些事。”
老张猛地回头,脸色变了变:“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您没病。”沈微婉语气平静,“昨夜戌时,有人看见您在东厢小屋清点蜜糖罐子,还写了单子。那些可是尚食局的公物,不是您私人的存货。”
堂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微婉转向身旁的女官:“去查近三个月糕点房的食材申报单,尤其是蜂蜜、猪油、糯米粉这几项。再把每日出库登记簿拿来。”
不到半个时辰,两份账册摆在了案上。
一份是上报的,写着每月耗蜜八斤;另一份是库房留存的副册,实领却是十二斤。
“多出来的四斤去哪儿了?”沈微婉翻着账页,目光冷了下来,“是进了谁的嘴,还是换了银钱?”
没人说话。
她抬起头,扫视一圈:“我不管你们过去跟过谁。但现在,尚食局归我管。谁还想靠着旧规矩混日子,现在就可以走。但只要留下,就得按新规矩办事。”
她合上账册,点了两个名字:“李春兰、赵玉娥,从今日起暂代糕点房主管。每日损耗要公开贴在厅前板壁上,月底由内务府抽查。若有虚报,连坐追责。”
李春兰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手脚利索,一向踏实做事。她上前一步,低声道:“奴婢愿意试试。”
赵玉娥也跟着跪下接令。
沈微婉伸手扶她起来:“不必跪。今后在这堂上,只论职责,不论身份。”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厅堂,她在正墙上挂起一幅誊抄得整整齐齐的《御膳监管新规》。
“第一条,所有食材入库,须经三方查验签字,缺一不可。”她指着墙上的字,“这不是为了防谁,是为了让陛下吃得安心。”
“第二条,各房调度由司膳统一派发,不得私自接收外来物料。”她顿了顿,语气加重,“哪怕是从贵妃宫里送来的‘赏赐’,也必须走验货流程。”
有人小声嘀咕:“万一上面怪罪下来……”
“出了事,我担着。”她说得干脆,“但规矩不能破。你们记住,咱们端出去的每一道菜,都关